永远不会社死

半轮月亮

     被水银灯扼住脖颈抵在窗台上时,真红看见对方瞳孔里映出的半轮月亮。

  像镰刀。

  她模糊地记得一个类似的轮廓,但印象中那是一个温柔的弧度,存在于无数小时之前的某个夜晚,存在于同一双紫色眼睛里。

  她的双手虚搭在她腰上,轻轻稳住摇晃着迈步的水银灯。对视的时候水银灯先笑起来,嘴角微弯,看上去有点羞怯,几乎要倒在真红怀里。

  直到烛火熄灭了,真红才发现月光很明亮,水银灯的双眼里小小的下弦月更璀璨。

  真红知道她什么心思。

 

  

  卡喉的不适感还在持续加重,箍着皮肤的手细瘦,又像铁钳一样冷硬有力。

  水银灯的脸近在咫尺,银发倾泻,甚至和她的金发汇聚起来,在月光下显现出金属一样奇诡的光泽。

  真正的艺术品。真红想,你现在的样子也很美。

  半轮月亮却越来越近。

  真红还在失焦地走神,水银灯冰凉的唇已印上来,舌是火热的,使真红愈发感到缺氧。

  她几乎是在撕咬,一路往下,扯下真红胸前的徽章之后叼在嘴里,恶劣地抬头一笑。

  见真红没有露出任何表情,也没有挣扎的举动,水银灯满不在乎地嗤了一声,一只手解下对方的衣扣,另一只原本用来扼喉的手抚上脸颊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留声机一直在响。水银灯来之前真红就捧着茶百无聊赖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“您的心灵是一幅精美的风景画,
        一群戴着迷人假面具的贝加摩舞者
        弹奏诗琴,跳着舞;
        他们怪诞的装扮下近乎忧伤;
        在月光下他们低声歌唱,
        唱着胜利的爱情和欢愉的时光;
        他们不相信幸福能久长。”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她们的形体在音乐中显现出来,交叠在一起,不知道是谁的手覆在对方腰上,像是在跳一支纤细流畅的法国风格的小步舞曲。
  
        真红闭起眼睛,甚至有些悠闲地想着那轮月亮。她满意于自己仍对水银灯的诉求了如指掌——在这一点上她向来很有自信,尽管二人的意志极度相悖。

  需要明确的一件事是,如果你想用这样的方式击溃我的尊严,使我的躯体臣服于你,那么你大错特错。

  因为你只知道你爱我,你不知道我迷恋月亮。

  

        Fin.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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